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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天山

2001-04-15 来源:光明日报 朱玉麒 我有话说

编者按 著名红学家冯其庸教授,著述颇丰,余事书画、摄影。冯其庸书画和冯其庸发现、考实玄奘取经路线暨大西部摄影展近日在中国美术馆举行,我们在此选登部分摄影作品,以飨读者。

1986年夏天,冯其庸先生应邀赴新疆讲学时完成了他西部摄影中最早的精彩篇章——开都河落日。

从此以后,几乎每隔一年,新疆的山水便会迎来冯其庸先生不辞艰辛的跋涉。“莫负明年沙海约,驼铃声到古城边”(《和田赠雒君》)似乎成了他与新疆、与西部终生的合同。因此可以说:六十岁以后,冯其庸先生在其学术生涯中开始了通过摄影语言表述思想的尝试,这里的契机正是他对中国西北尤其是新疆之美的认识。

其实,1979年以来,冯先生便开始了对丝绸之路有意识的实地考察,因为从少年时代读过玄奘《大唐西域记》起,他就热烈地向往着祖国的大西北。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使他坚信:“伟大的中华民族必定会强盛!而强盛之途,除了改革、开放、民主、进步而外,全面开发大西北是其关键。”(《瀚海劫尘序》)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学术研究为开发大西北做出贡献。他的西部摄影集《瀚海劫尘》及《对新疆石窟艺术的几点思考》等一系列的论文便都是这方面的阶段性成果。今天,“玄奘取经之路暨大西部摄影展”在中国美术馆展出,作为其4进河西、7到新疆的实录,体现的是一个人文科学研究者对于国家、民族的热爱之心,以及由此产生的思考。

我有幸多次随冯先生走上考察之途。每一次到西部,他都乐意付出时间和精力,承担起教师的义务,应邀举行学术报告会。即使在边远的和田、一个自学考试的培训班,他也冒着酷暑作过关于《红楼梦》研究的学术讲演。在高原边关,他紧握年轻战士冰凉的手,亲自为他们照相,以告慰在内地的家人。《敦煌吐鲁番研究》在出版第四卷时遇到困难,他热情地协助该刊,排除了困难;他为西部的研究著作写序、题词,从不计报酬,因而赢得了西部的爱戴。如其诗歌吟咏的那样:“平生看尽山千万,不及龟兹一片云。”(《题龟兹山水》)其摄影作品也便超越于他人在西部走马观花式的游记散文与浮光掠影,而能摄神夺魄。

冯先生认为,丝绸之路的意义在于反映一个民族上下求索、追寻真理的精神特质,他的西部摄影作品的内涵正是以玄奘取经之路为中心,考察中国境内丝绸之路沿线的历史地理沿革与民俗文化景观。“人文摄影”或许是冯先生西部最为恰当的定位。《玄奘取经东归入境古道考实》是他在翻阅大量文献资料和翻越5000米的“头痛山”之后,以二重证据法考订的迄今为止最具说服力的玄奘行踪文字。除了环境比过去更为恶劣的楼兰古城之外,冯先生都亲身经历,将传世文献和地理景况进行对照,选择最佳的角度进行拍摄。他还坚持做日记,及时记下当日的感受与内容。因此,在其拍摄下的空寂的风景背后,都可以读出丰富的语言。“汉家烽火两千载,我到沙场有余温。”(《题腾格里沙漠中之汉方城》)“我亦故园东向望,漫漫长路接天涯。”(《题唐北庭都护府故址》)与这些诗句相呼应,通过摄影,他立体地表述了人类经营西域的历史和文明。

“边缘不是世界的尽头,而是世界阐释自己的地方。”在中国的西部边缘,正是古代中西文化交流而创造新的文明的起点。而西部的开发,已经成为新的世纪里中国人民创造新的辉煌的起步。冯其庸先生对中国西部文明史的寻访之路,成为他晚年最大的理想,“诚重劳轻,求深愿达。”(唐太宗《大唐三藏圣教序》)他的“西部工程”必将结出更为丰硕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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